文史学者于克南在墓穴不远处的民房墙基下发现多个柱础。
桓魋墓入口。
◎文/徐报融媒记者吴云图/徐报融媒记者周杰
苏轼,在徐州担任过两年知州,云龙山、快哉亭、故黄河处处鲜活着他的身影。铜山区茅村镇桓山上,有一座春秋时期开凿的桓魋石室,苏轼曾经呼朋唤友在这里鼓琴而歌,引得无数文人追随他的足迹而来,留下满墙石刻。
12月17日上午,探访团一行跟随徐州方志学者于克南,踏着漫山茅草,来到大运河畔这座清幽古朴的小山,穿越千年历史云烟,触摸岁月留下的痕迹。
曾经吸引苏轼的山水名胜
桓山,因春秋时期宋国大司马桓魋葬于此而得名,也称圣女山,海拔只有四五十米,坐落于铜山区茅村镇洞山村南侧、京杭大运河北岸。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山,却因《论语》《史记》和《水经注》中的记载而天下闻名。于克南说,徐州桓山曾经和镇江金山、无锡惠山、苏州虎丘一样名闻天下,都是京杭大运河沿途的山水名胜。桓山脚下曾设有渡口,名为“末直渡”。
从市中心导航洞山村,走北三环快速路,过秦洪立交桥,经镇道便可到达。若不走秦洪立交桥,可乘船渡过大运河直接抵达。对于平时很少乘船的人来说,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。
桓山紧挨着洞山村,新修了一条上山的水泥路。经过洞山小学的旧址,右拐直行数十米即来到桓魋石室。入口壁面上可以看到已经模糊的“桓魋石室”四个正楷大字,传闻为明朝钦差漕运总兵官杨茂手书。
桓魋何许人也?他是春秋时期宋国(今河南商丘)人,任司马,掌控兵权。曾跟孔子有过交集,《论语》中有“天生德于予,桓魋其如予何”,说的就是此人。桓魋逃亡途中客死他乡,故此墓室为空墓。于克南说,也有人考证此墓室为北洞山楚王墓的王后墓。
来到石室入口,可以看到此处依山凿成斜坡式墓道,由山顶下凿数丈。斜坡两侧的石壁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,被岁月刻出一道道皱纹。拱券上方的石柱有的已经掉落。
石室内空间开阔,格局如同“两室两厅”,分为南北两耳室、中室和后室,面积约多平方米。进门左侧是一排排石架,传说是桓魋放置兵器的地方。石壁上满是波浪形的纹理,有的地方像是人工开凿,有的则浑然天成。
桓山之所以一度名闻天下,很大程度缘于大文豪苏轼的名人效应。苏轼在徐州任知州期间,曾经和朋友一起到桓山春游,还写过一篇《游桓山记》:元丰二年,正月己亥晦,春服既成。从二三子游于泗之上,登桓山,入石室。使道士戴日祥,鼓雷氏之琴,操《履霜》之遗音曰:“噫嘻!悲夫,此宋司马桓魋之墓也。”
从文中可以看出,苏轼一行于公元年正月到桓山踏春,在泗水(现京杭大运河)北侧弃舟登岸,来到桓魋石室,一位道士弹琴奏乐。苏轼还感叹:“我们在这里弹琴而歌,桓魋是听不到了。如果听到我等鼓琴而歌,他能从中领悟生命短暂、一切枉然,也许愚蠢的事就会少做些。”
众多文人“到此一游”留下手迹
苏轼留下的文章与诗词,令桓魋石室名扬四海。无数文人墨客踏着他的足迹前来一睹石室风貌,并留下石刻以作留念,证明自己曾经“到此一游”。
如今,在桓魋石室墓道两侧石壁上,大小几十幅石刻,有的字迹模糊,有的已经出现裂纹。于克南说,这些石刻大都产生于元明之际。明正德三年(),钦差广东知监太监傅伦来徐槽运,曾于石室旁刻诗一首。
几年前,于克南在其中一块石刻上找到了明代苏州状元吴宽的名字,并在吴宽的作品中发现了他与桓山的一件趣事。
作为明代名躁一时的文学家,吴宽对苏轼极为崇拜,他追寻苏轼足迹遍览诸多美景。然而,在他到达桓山之前,就有好事者将他的名字刻在了桓魋石室外。吴宽在其作品《望桓山》中记载:“郭外冈峦如大环,西偏人说是桓山。舟中引领犹堪望,石上题名孰与删。(予未尝游此,闻有好事者题予名于石。)”吴宽表示,好事者的行为让他感到难为情,所以希望有人把它删掉。
后来,吴宽沿着苏轼的足迹来到徐州,登黄楼、游桓山,并在《徐州阻风》中写道:“苏家故事留诗句,仍见夜中风雨来。水激万艘难捩杔,鼓行千阵不衔枚。怒号应撼藏蛟窟,奇观须登戏马台。河上去程谁算得,拟寻石室吊桓魋。”
如今,这块石刻仍然位于桓魋石室洞外左首,碑文曰:“成化十八年,岁在壬寅,四月既望。赐进士及第翰林院修撰吴郡吴宽,赐进士及第翰林院编修同郡王鏊,赐进士出身工部督水郎中奉勒提督运河同郡顾余庆同观……弘治八年三月一十九日。”
站在桓山上,可以看到不远处耸立的青山塔,南侧奔流不息的京杭大运河。
启玄寺下神秘启玄洞
在距离桓山10公里的茅村镇洪里村,还有一个神秘的天然溶洞——位于龟山的启玄洞,也是一个尚未开发的小众景点。
导航启玄寺,顺着塘茅线即可抵达。一片低矮的群山中,顺着山势登上启玄寺内,沿着台阶下到一座石拱门洞前,洞口有一块明代万历四年二月立的古碑,古碑载:“兖州府管河同知樊××乞讨执照事,处徐州地,名启玄洞……”从这块古碑来看,门洞距今至少已有多年历史,但看上去依然完好无损,严丝合缝,造型古朴。
通过一段拱桥进入溶洞内,主洞面积多平方米,十分开阔,进入洞内没有丝毫压抑感。地面铺了地砖,洞壁上布满黑灰色的纹理,有的地方形成了钟乳石,纹理中间堆积着棕红色的固体,用手一捻,如同泥土般柔软。两侧洞内有淤泥堆积,无法进入。
于克南说,这个洞比大洞山观音洞和楚王山千佛洞都大,和九里山白云洞主洞面积差不多。根据年前的明正统《彭城志》记载,山叫龟山,启玄洞后来又叫白云洞,如今白云洞匾额已经残缺。
启玄寺所在的洪里村,有熟悉情况的村民介绍,这个启玄洞洞内有洞,洞深可达数里,与暗河相通,可惜现在都被淤积了。
洞内曾经有十八罗汉石头雕像,现在仅存布袋罗汉。另外,还有一座石雕,从坐姿、莲花指以及服饰和靠背来看,应该是释迦牟尼造像。于克南判断,明代时,这里已经是寺庙了。
秀美的山川、悠久的历史、灿烂的文化,徐州北郊这方神奇土地,有很多故事值得挖掘、倾听。
攻略
1.桓山周围景点众多,大运河、青山塔、茅村汉画像石墓和北洞山汉墓均可顺路游览。
2.午餐可以在洞山村享受经济实惠的乡村特色美食,启玄寺有斋饭提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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