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清木村仿佛笼罩在一片水汽之中,迎面的风潮湿而冰冷,也不知道究竟是雾气还是即将变大的蒙蒙雨。

男人轻轻将一束娇艳的月季放在墓碑前,低声道:“采茵,又到了月季盛开的季节了,你在那边还好吗?如果可以的话,我真希望能够亲手送一束月季给你。”

他回头看向视线中朦胧的村落,喃喃道:“你放心,一切都会结束的。”

“一切。”

他看了一眼墓碑,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走去。

灵雾山脚,隐隐传出他的吟唱声:

“绿兮衣兮,绿衣黄裳。心之忧矣,曷维其亡……”

1

房中,三人都沉默地看着那个摄像头,良久,欧南诺忽然拖来一张椅子,他站在椅子上,手上拿着一截残落的木块,冷冷地看着摄像头道:“你等着。”

说罢,扬手将木块重重敲在摄像头上。

摄像头啪地掉落在地面,欧南诺跳下椅子,将木块扔掉,走到尹成与云彪身前,道:“尹成,医院,我去救小叶子和月灵……”

“我没事,”云彪打断他的话,“正事要紧,我和你们一起去,多个人多个帮手。”

“可你的伤……”

“这点小伤不算什么,”云彪从地上坐起,甩了甩手臂,道,“我云彪不是会半路丢下朋友的人。”

欧南诺心知说不通,又看向尹成,尹成一脸严肃地道:“我也一起去,小叶子没救出来,我是不会走的。”

欧南诺只觉得从心底涌出一阵感动,但忍着没有表露出来。他不再多说,从房间走出,低声道:“按照小羽的笔记,宋家有一间书房可以通往地下室,走。”

他昨晚已经将楼小羽笔记中的内容熟记于心,顺着笔记中的记录,很快找到了宋宅的书房。书房基本被搬空,仅剩一个占了整面墙的大书柜,书柜上堆着一些书,但都已经发霉。

书房的地面满是灰尘,但隐隐可见一些脚印,想来是不久前刚有人走过。脚印通往书柜的一头,欧南诺沿着脚印走到书柜前,书柜布满了蜘蛛网,但有一个隔间的网似乎被清理掉了。

那是一个空的隔间,欧南诺迟疑片刻,缓缓伸出手在那个隔间摸了一圈,但除了满手灰尘外什么也没发现。他按了按书柜的内壁,突然,“咯哒”一声,内壁微微内馅,随后轰隆隆声响,书柜开始缓缓移动。

欧南诺收回手后退一步,只见书柜朝两侧移动,在中间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。三人互相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,欧南诺带头走进那黑洞洞的入口。

那是一个楼梯间,三人弯着腰朝下走去,潮湿而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楼梯走完,是一条狭窄的甬道,仅三米长便到了尽头,前方是一扇紧闭的门,一盏灯在门上方明灭不定地闪烁着。

三人放轻了脚步,欧南诺来到门前,轻轻推了推门,那门是虚掩着的,马上被推开。房中的灯大亮着,仅放了三把椅子,而在地面,有一个女人躺着,女人胸口插着一把刀,地面上流了一滩血。

欧南诺缓缓靠近女人,突然脸色猛地一变。

“楚阿姨!”他扑倒在地,探了探楚仪的鼻息,随后手像触电般收了回来,他张着嘴,良久没有说话。

尹成过来看了看尸体,用手指撑开楚仪的眼皮看了看,低声道:“死亡时间在半小时之内。”

欧南诺转身看了看四周,三张椅子边上都有绳索,忽然,他的视线被一个小物件吸引,他走到另一张椅子边上,捡了起来。

那是一枚御守,边上印着“灵犀月”的标签。

“月灵!”

他低声喊了出来,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,半个小时前,这个房间究竟发生过什么?

很显然,这里原本有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,其中两个很可能就是官月灵与楚仪,还有一个呢?是叶予西吗?楚仪为什么会被杀?官月灵和叶予西会不会也有生命危险?

他一时只觉得心乱如麻,抬头看到另一侧墙壁也有一扇门,他朝那扇门走去,门可以从内打开,他轻轻推开门,前方是黑暗的甬道,房中的灯光仅能延续到很短的距离。

他低头走进了甬道,尹成和云彪紧跟其后,三人走出房间的那瞬间,身后的铁门砰地一声紧紧合上,甬道瞬间陷入一片黑暗。

欧南诺用手机照明走在最前方,三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甬道中回荡着,道路越来越狭窄,他们只能弯着腰朝前走。走了约莫五分钟,原本铺了石板的路不知何时变成了泥土,之后又走了不知多久,甬道逐渐变得宽敞起来,泥土渐少,变成了坚硬的岩石。

“想不到这老宅子下面别有洞天。”尹成低声道。尽管他声音压得很低,但回声依然飘向远方。

欧南诺低声道:“我们应该已经进入灵雾山里了。”

三人又走了一段路,前方的路仿佛没有尽头,但在左侧却有一条分支。忽然,欧南诺停住了脚步,他回头看了看两人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在靠近那条分支路口的石壁边站着,随后将手机的灯光关闭。

洞中瞬间重新陷入黑暗与安静,但隐隐从那条支路上传出脚步声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在接近路口时,声音忽然消失。

三人屏住呼吸,等待着来人发出新的声响。

忽然,一个声音猛地响起:“朋友,不要躲躲藏藏的了,现身吧。”

随后一束光芒从支路射出,一道人影猛地出现!

2

“欧警官?”对方的声音满是吃惊。

透过光芒与声音,欧南诺瞬间辨认出了眼前的人,脱口道:“王平?你怎么在这里?”

王平拿着一支手电筒,用灯光照了照三人,似笑非笑地道:“欧警官,你不也在这里吗?”

欧南诺看着他,冷冷地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身份?”

王平耸耸肩,道:“欧警官想必查过我无数次了吧,我的身份你还不清除吗?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,开了家酒店而已。”

“是吗?”欧南诺走到支路口看过去,那也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,他继续道,“你知道老猫吗?”

王平摇了摇头,道:“不知道。”

欧南诺与他对视片刻,道:“小羽放在树洞中的笔记本,你看过了吧?”

王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,没有答话。欧南诺继续道:“你故意跟我说出小羽当年说过的话,是在暗示我吗?”

“没错。”王平终于开口,“当年你们在情人崖边上说话时,我正好在附近。我听到了小羽说的话,也看到了她在你闭眼的时候,偷偷将东西放进了树洞中。

“那姑娘总给我一种藏着很多秘密的感觉,她独自向我打听过很多关于清木村的传闻。在你们离开后,我确实去看过她的笔记,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犹豫,既希望你看到,又不希望你看到……”

欧南诺只觉得心微微一痛,王平的最后一句话像针一般刺在他心上。他低声道:“我昨晚一直在想,那本笔记本虽然外面包着一层牛皮纸袋,但在树洞中放了八年之久还没腐坏,也太不可思议了。所以我想,牛皮纸袋在这八年之间一定被换过好几次——因为有人希望在我看到之前,它能够保持完好。那个人是你吗?”

王平淡淡一笑,道:“小羽是个可怜的姑娘,这八年我确实很留意笔记本,但纸袋倒是没换过,小羽心细,可能包装袋质量好吧?我倒是没想到,聪明如你,居然现在才发现它。”

欧南诺皱眉道:“当年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,这八年来,我来过松风酒店无数次,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。”

“小羽当年不告诉你,自然有她的理由,我不能去破坏她最初的想法。”王平轻笑一声,“但你现在知道了。或许……是小羽在天有灵,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呢,你说呢?”

欧南诺直视着王平的双眼,眼前的酒店老板圆滑世故,仿佛永远看不透深浅。他问道:“你和月灵是什么关系?”

王平看向来时的路,眼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。

“很多年前,我去市区办事,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女孩,她浑身脏兮兮的,像个乞丐,但她的眼睛……很特别,总让我想起一个人。我无法忘记那双眼睛,第二天,我回去找到了她,并且……收养了她。”

欧南诺微微一惊,尽管他早猜到王平与官月灵关系不简单,但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。

“所以……月灵去年在松风酒店接近我,完全在你们的计划之中?”

王平轻叹一口气,道:“没错。你年少时救过月灵,她知道你在查清木村的事情,她害怕你陷入旋涡,因此想阻止你去查,但……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,很多时候你越想阻止,却发现它越不受控制。”

“所以……她一直在骗我?”

“如果说为你好也是欺骗的话,确实。”王平冷冷地看着他,“月灵是这样,小羽也是这样。”

欧南诺心头一震,只听王平继续道:“我看过小羽的笔记,知道了很多秘密。月灵她来自清木村,当年清木村的变故成为她无法抹去的阴影,过去的事已经过去,我怕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,因此并没有将内容告诉过她。但我没想到,这么多年来,她自己也一直在偷偷地调查。”

欧南诺靠在墙壁上,久久没有说话。一旁的尹成终于忍不住道:“好了,先别聊天,救人要紧。”

“救人?”王平看着三人,有些疑惑。

欧南诺道:“月灵和小叶子好像都被他们挟持了。”

“月灵?”王平脸色一变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“边走边说吧。”欧南诺看着前方的路,低声道。他简单讲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最后苦笑道,“每次在你的酒店都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
王平脸色凝重,道:“看来我们到这里,完全是在那人的掌控之中。我昨天傍晚接到一个电话,说让我今天过来这里。”

“你是怎么找到山洞的?”

王平淡淡一笑,道:“小时候经常到洞里来玩,据老人说,这里面以前是个古墓,但在清末时期被搬空了,老人家都说洞里机关多,不让我们走得太深,再往深处我也没去过。据说后来清木村的宋家挖了条隧道,后来他家把古墓改造,成了只有他们家能够进入的密室。”

欧南诺听他说完,道:“你对清木村如此熟悉,我没猜错的话,你也是来自清木村吧?”

王平哈哈一笑,道:“欧警官,原来你在套我的话。事到如今,我也不瞒你了。没错,我确实是清木村的人,但我在28年前就离开了。”

“28年前……王平,在这个故事里,你自己也出演了吧?”

王平看着前方的路,没有回答。

四人沉默着前行,道路越来越窄,灯光所及之处,已经是尽头。欧南诺看着前方的石壁,停住脚步。王平用手电筒照了照前方,那是一块工整平滑的石壁,似乎经过人工的打磨。

“这应该是一扇门。”他伸手在周边摸索着,忽然五指停在一块凹陷的石壁处,他用力对着凹槽一掰,只听轰隆隆一声响,那道石壁缓缓挪动开来。

王平将手电筒往里面一照,那似乎是一个依着溶洞改造的石室。欧南诺走了进去,其他三人也跟其后。突然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响动,那道石壁门已经合上。

与此同时,在这幽暗的石室中,不知从何处传出一声呻吟,仿佛有人正在经受着痛苦。

3

“什么人?”王平问道,同时将手电筒移动着寻找,这石室似乎非常宽敞,手电筒的光芒完全无法照亮全景。

突然,“砰”地一声响,整个石室猛地照射出一片白光,那白光来得太突然,所有人一时什么都看不清,良久,欧南诺才缓缓重新睁开眼睛。

这是一间巨大的石室,顺着溶洞本身的走势改建而成,面积有数百平米,穹顶距地面也有近十米,顶部装了几盏巨大的日光灯,此时灯全部亮着,整个石室宛如正被阳光照耀着。

室内放了许多桌柜,最中心是一条长长的石桌,上面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,尽头还有几台不知名的机器,整个石室看上去就如同工厂车间一般。

“这……是干嘛的?”尹成有些愣愣地看着四周。

欧南诺没有回答他,因为那阵呻吟声还在继续。他循声走去,只见在石桌的那一头,有个人正躺在地上。

那人见人过来,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,一路推到墙边,嘴上连连说道:“你、你们什么人,别、别过来啊!”

欧南诺朝他走近些,忽然微微一愣,失声道:“是你?”

那人瞪大眼睛看着欧南诺,脸上原本惊慌地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惊喜,大喊道:“欧、欧警官?怎么是你!”

欧南诺眉头微皱,道:“温建国?你怎么在这里?”

温建国苦着一张脸说道:“我、我也想知道啊,昨晚我约人去看话剧,结果上车后发现我车里有个人,我被他袭击后不省人事,醒来就在这里了,然后你们就出现了。”

此时,尹成等三人也走了过来,尹成道:“你就是温建国?我听小叶子提起过你,你是那个案子里死者曹序的领导,对不对?”

温建国点点头,看向欧南诺,道:“欧警官,这和小曹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?”

尹成看向欧南诺,道:“这一定也是老猫的安排。”

欧南诺点点头,他看着其他人,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身份与经历,但此时却又因为奇怪的联系聚集在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。他看着石桌上的器皿,上面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,显然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过了。

尹成看了看,说道:“这些似乎是在提炼什么东西。”

突然,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响亮的拍掌声,声音在石室中回荡着,欧南诺环视四周,只见在前方距地面四五米高的石壁上有一个洞口,而此时,洞口处正站着一个男人。

男人年龄约莫四十多岁,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,看上去庄重而绅士。他带着随和的微笑,俯视着石室中的每一个人,仿佛在欣赏着一出表演。

“是他!”云彪低声道,“毛先生!”

“他就是深蓝酒吧的毛启元!”尹成补充道。

毛启元的目光落在云彪脸上,微笑道:“老朋友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云彪哼了一声,没有回答。

欧南诺抬头看着他,问道:“你就是老猫?”

毛启元看着他,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说道:“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欧南诺警官吧?”

尹成上前一步,大声道:“小叶子是不是在你手里?你把他藏哪了?”

毛启元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,道:“他啊……我很喜欢他,可惜……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,尹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,他脸色苍白,问道:“你、你把他怎么了?”

“放心,他……还活着。”毛启元微笑着回答,仿佛在说一件轻松愉悦的事情,“为了欢迎各位,我为大家准备了一场游戏,希望大家能够享受其中。在石桌下方有几卷绳索,我们的游戏就是——你们互相绑住对方。”

“这、这算什么游戏?”温建国低声嘟囔。

毛启元似乎听到了他的话,看着他微微一笑,道:“这当然是游戏。”

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温建国嘶声惨叫,整个人扑倒在地,双手捂住右腿,鲜血从指间汩汩流出。

毛启元笑着道:“各位,我们的游戏规则很简单,在一分钟内用绳子绑住他人,没被绑住的人,OUT。”

说完,他缓缓收回了手。

欧南诺蹲下身看向石桌,石桌下方有个凹槽,里面堆满了干枯的枝叶,也不知道是什么。在凹槽的边上,果然放了一堆绳索。

他将绳索全部拿了出来,看了看其他人,低声道:“先按他说的做。”说罢拿起一根绳子就往尹成身上套,尹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捆了起来。

王平替云彪绑好,拿着一根绳子走向欧南诺,欧南诺与他对视片刻,点了点头。

绑好欧南诺后,王平走向温建国,温建国依然捂着腿上的上大声呻吟着。毛启元忽然持枪指着温建国,道:“你,起来给他绑好。”

温建国哪里还敢怠慢,忙一瘸一拐地起身,拿过一根绳子走向王平。王平站着不动,等他来绑,就在温建国将绳子套上王平身上的瞬间,王平身体突然猛地一退,反手夺过那条绳索,同时反套在温建国脖颈上,用力拉紧,将温建国挡在了身前。

毛启元冷冷的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温建国也惊慌失措地喊道:“自、自己人啊大哥!”

王平笑道:“你不怕他死的话,就来啊。”说着,一手抓起石桌上的一个玻璃器皿,啪地一声在桌沿敲碎,他捏着碎裂的玻璃,将尖锐的一角抵在温建国的喉前。同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欧南诺,欧南诺微微点了点头。

在王平绑住欧南诺的瞬间,欧南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三个字:“小心温。”

毛启元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用力拍了拍手掌,他的身后,缓缓出现了两个人。

欧南诺看清那两人时,脸色猛地一变——出现在毛启元身边的人,正是官月灵与灵蝶!此时,官月灵脸色苍白,灵蝶推着她走到了洞口。

毛启元冷冷地看着王平,说道:“放人,否则,我杀了她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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